第一章：雾里飞出的禅语
1
赫拉克利特，你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我和山鹰不能两次落入同一朵云
世界瞬息万变，谁能拯救当下？
一次次翻山越岭，一次次误入陌生旅程
终于有光穿透岩石，射下秋草籽
周围的热气渐渐消失，古老的大海出现在地平线上。
薄雾是美丽的海市蜃楼，微小的爬向岸边
建造一座山峰需要比蜗牛慢数亿年的时间
一场革命源于前世的游戏，黑洞就是答案
海里的飞跃是北纬30度的奇迹
花鸟虫鱼在此繁衍生息，日月风雨同行。
不去攀登，不去占有
只为一切众生而来，为时间而来，为重复而来
站在同一高度，沐浴不同山水
东山风农场，云崖上的自由王国兴衰
2
谁摇动银线而起，软化了巨石，使山脉变得脆弱
蓝色波峰之间，分与秒之间，心之间
万山陷入迷宫，孤峰轻轻摇曳
远处的云海似乎正在升起，但近处的云彩却若隐若现。
突然，一艘巨大的诺亚方舟开始下沉
上帝伸出温柔的手掌，带走了万里河山
飞禽走兽冥想，聆听彼此的呼吸，天地坠落
祈求上帝驱散魔烟，让银河浇灌夜晚
没有星星，天地没有我，我也没有天地。
今晚我们要去哪里是一个神秘的提议
让溪流伤害你，让萤火虫关灯，让夜莺闭嘴
身着云衣，什么在飞，谁在落？
如羽毛般轻盈，如流星般神秘，让天空显得混沌
这秋日的黄昏，布下了古老的结界阵法
3
昨晚秋雨来了，走廊湿漉漉的，却没有声音
只因关上窗户沉醉于梦境，错过了一次酣畅淋漓的体验
你的体温和呼吸，当你在晨光中醒来，你的珍珠充满了爱
歇遍悬崖，草尖闪闪发亮，欣赏却无法摘取
靠近一张小蜘蛛网，不敢惊动任何一只
匆匆的行者，她把一切都抛在尘埃里
那些闪亮的小露珠，梦幻的小迷宫
不是说每一栋建筑都有今生的缘分和前世的仇恨吗？
有一位小公主缓缓走出来，突然变成了一朵云。
白雾缭绕远山，偶尔露出朦胧的剪影
正是昨日山云未散，生出新景的时候
白马向东游，鬃毛西飞，风在背上吹
目前只能看到天河之水，云谷里尽是千奇百怪。
独立巅峰的苦行僧，是谁的风景？
4
远方多么美丽，什么思绪激荡天空
时光在哪里绽放？秋天的季节闪现出怀疑
星辰的相思，是彼此相拥，带着光芒
天上的桂花树，香翻了谁的酒肆
美人鱼在睡梦中说话醒来，从深海中浮出水面
八千年前的种子开始发芽，昆虫翻身
谁倾注浩瀚让我掌控只有黑夜
万籁俱静，狂暴黑子之夜，蝙蝠飞舞
针尖上的寂静的夜晚一个又一个向我聚集
不惜一切代价飞到这里，飞到这里，这个疯狂的夜晚
在东方，诸神看到了星光
灯塔高高亮起，天空仿佛裂开了一个大洞
这不是私人财产，这是一座宇宙晶体的仙岛
这是一个公共舞池，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出售他们的舞蹈技巧。
5
山谷里有鸟儿叽叽喳喳，像失散多年的亲人
她从白云中飘落那亲切的呼唤
继续呼喊，继续漂流，像一场温暖的雪
这位前世的亲人，散发着缕缕光芒和芬芳的香气。
放慢晨曦的脚步，停住堆积如山的思绪和风
这股从天而降的暖流，孕育了山顶的禅语
有人停下来听或寻找
不知道仙女躲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是否戴着花头巾。
愿尧舜亲吻，带草木香
我想要的是那种久久不散的原始香气。
抚摸着毛茸茸的羽毛，回忆着前世的事情
但当我梳理每一片叶子时，却看不到她美丽的身影。
那亲密感如此神秘，一定是仙人化身
一种感觉，就像交织在金色晨光中的和弦
6
满街飞扬的小花，一路欢笑
他们有的下了山坳，有的在山坡上追上了他们。
小得摸不着，薄如蝉翼却不透明
像低调的朝霞，内敛的激情
路边已成为君子们咀嚼不已的一种经文
保持一点距离，不贪一枝一花
美自然地融入心肺，触及每一根神经。
翅膀飞翔在异乡，带动万千思绪
你可以化身一只企鹅，摇摇晃晃地过去，嬉闹着
我刚来，我什么都没带，我什么也没带走
也许它有不同的含义，需要不同的表达
不管冷漠还是无知，只要虔诚到底
天街花卉市场，星星在天上，鲜花在星星上
大地亦是天空，我随风随花影
7
一生中最长的一次行走，伴随着大雾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不知道我要回到哪里，我变成了一个盲人
乳白色的波浪来回摇摆，冲走了一座蚂蚁山
大鸟在树梢上扇动翅膀，黑花空空
说教声嘶力竭，刺痛心肺，让人失去理智。
我不知道这只大鸟的名字。谁敢挑战雾魔？
它们像黑色阔叶，在雾气中不断翻滚
仿佛徜徉在春秋时期，遭遇了一场皮影戏。
古战场图片突然成为时下流行色
大地已寂静，我用拳头勇敢
偶尔有一辆小卡车闪过，卡车的口袋里堆着几个人影。
一声尖叫离开，转瞬消失，打破了寂静
山那边的歌美不完，不能完整听
只要你一挥手，小货车就会成为你的尊贵司机。
8
有一股巨大的气流从长湖地区传来。
有的脚步不稳，毛孔里有一丝恐惧
众生相影相影，江山幻化。
只提到了两个名字，生怕对方被网扒。
看不到水，长湖不露一滴，欲望飞走
只有艾草在我脚下搅动，在丝中摇曳
一堆未知的花絮揭示了一些新的东西，比如某人的狗尾巴
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水声，不屑于肆虐的雾霾。
野兽们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思考着天意
躲在幽深的迷宫里，天地无隙
女娲的缝制非常精致，就像圣母玛利亚的鞋底一样。
遇到这样的大雾，是一种福气，也是一种修行
不断勒紧自己，一步步走出巨大误会
祈求天上这片泥土，彩云从东方升起
9
雾让路变得怪异，时长时短，时而消失
像潜伏的秘密侦探，脚步轻如云彩
需要一些羽毛才能捕捉几缕山风
一股柴火的香味突然扑面而来，直达心间，雾气也退去。
一条小溪流过一片玉米地，两片玉米在窃窃私语
煤砖房坐落在溪边，比玉米低，比火柴大
黄莺拾起一缕炊烟，射向天空，留下一丝火光。
老妇人双手扶着凉亭，天色如洗，脸上泛起红晕
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秘密。
倚门深眸，岁月不可忆
这里有无边山河，只需一瓢溪水
玉米长了黑胡子，可以闻到玉米的香味
每片叶子都藏着冬日的火焰，温暖巨大
冬天不远了，山月还能暖一点吗？
10
那年你来访，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你的花有点孤独难耐，总是迷恋山野
你怕花儿过早枯萎，便赶到这里追赶花儿。
乘长风破万里浪，如候鸟迁徙北山
圣旨引路，如香客般一路匍匐前进
走进山野，温室里的弱苗蜕变成松柏
你是心中有火焰的小旗手，带着你的旗帜在溪流中翩翩起舞
扔掉香水，抹上露水，花加尼被染成翠绿
亲近泥土，天地合一，茅草就是你的被子
鸡声、狗声、喇叭声每天都惊醒天上的红云
当你夕阳西下归来时，总有几只小羊羔陪伴着你
草声虫鸣，东方红的歌声一路响起
心中的太阳不落这是那晚血红的节奏
你跟着牛羊进了茅草屋，睡在杜甫的影子里。
11
如同灿烂阳光下的羽毛，带着炽热的你而来
一座巨大的荒山，与银河的星星并肩
山路蜿蜒，布满荆棘，每一个脚印都被汗水浸湿。
道路从城里出来，变得越来越窄，消失在山里。
石头和山茅是你的恩人，恩情重如山
让青春在草窝里温暖，在冰冷的石头里温暖
大雪封山的日子，太多的激情无处可去
月下的煤油灯发出清凉的光芒
或者像仲夏夜的萤火虫，在草丛中忽隐忽现
忠诚的羔羊在无助的荒野中互相拥抱取暖
如果大风来了，除了梦想，一切都会熄灭。
春天来了，野花开得晚，你到处拔草
种甜萝卜、种玉米、种茶叶，路渐渐变宽
山野都换上了新衣，小世界也悄然改变了肤色
12
沉夜，你用二十二年的生命买下了一整片风景。
明天你要回城了，你还想修一段路
那山巢之中，一门哑炮落下，杀气弥漫。
你为了一个女孩毅然走向死亡
瞬间你化作泥土和碎石飞上了天空
暴风雨吹走了蒲公英，你是天上的星星
突然你又回到了大地，安顿好你的青春
充满激情的生活永远不会变老。
你把自己埋在路基上，就像播种一把玉米
万物有道，理想顺利，众生来去自如。
你切断了回家的路并形成了一个小土堆
坐在安静的山坡上，每天向东方看
当年的朋友们说起你的时候，胡子都湿了。
你还是那么鲜嫩，像三月的新叶
13
在北山，谁能心空？只有峰和波。
没时间去猎杀那些庞然大物，没时间玩弄幻象
我只是说悬崖上的粽叶有船的形状和飞扬的帆。
这些巨大的叶子是为便当和米饭而生的。
每片叶子都要装满稻米，走到河边致敬
你可以轻轻触碰，也可以随意摘下，但我不忍心
徘徊着，思索着，我还是没能紧紧握住那只贪婪的手掌。
他以挑剔的眼光，在悬崖峭壁和缝隙中搜寻，挑出了三块。
分别述曲子，写沧桑，忧国忧民
放在掌心，随风而行，蓝天之上，大海之上
有了几片粽叶，国就香了，心就香了。
裹上几朵白云，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再加上一把银子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比我更有钱了，傲视天下了。
一片粽叶也能过河，行者成海上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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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生态的微笑是山顶盛开的野花
比野花更真实，更沧桑，用锄头绽放
老人精神抖擞，如山中云气，风中苍松。
有孩子的纯真，有善良填满岁月的沟壑。
深深的褶皱，像蜘蛛网一样编织着微小的日子
小洋楼从山中脱颖而出，树叶、烟草和茶叶都被紧紧包裹着
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让他的客人坐下来表现得像个佛
请柬简洁明了，两个字衬托出大山的温暖。
这里不需要太多的表达，太多的语言都是废话
行走的雕塑，东山顶上风雨同桌
时间是一门哲学，一开一合，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也许有人回来，也许一年后电话挂断
山坡上，一群鸡鸭每天都在唱歌
我奢望孩子们的声音清亮，我的心充满疙瘩，我不应该独自一人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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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脊向北凹陷，又一座小房子生长起来。
小木屋走进童话，望向远山，若有所思
那银丝是从天上垂下来的，还是龙宫拉起来的？
上面布满了闪亮的水滴，偶尔会有一个跳出来
又几缕飞来，停在屋脊上，一束挂在屋檐上。
野向日葵的笑声在屋檐下蔓延，如阳光、流水
一把小铜锁让木屋闭嘴，但小狗却狂吠起来。
尾巴摇着，眼神复杂又友善，陌生只是一瞬间
外墙上的宫殿鳞次栉比，是蜜蜂的别墅
三个挂在墙上，两个靠墙角，都朝东
一起住在木屋里，蜜蜂的门总是日夜不锁。
她的眼睛如此锐利，黑暗无法遮盖它们
蜜蜂从茫茫夜色中飞回来，她就是自己的光
芬芳花粉长万山，蜜酿长夜
第二章：雪花带来的佛音
16
每片洁白嫩滑的雪花都有自己欣喜若狂的舞姿
他们都来自寒冷的深处，安息在巍峨的群山之中。
这场精彩盛大的花会真是无敌了
山河措手不及，黑色棉芽响彻佛音
旋转碰撞，地面一下子就铺满了白沙。
这座山太高了，坚硬如钢。
星星撞了就会碎，金撞了就会碎。
神的花和诗人的想象也不例外
只需将其分成非常小且均匀的碎片，无需重量和测量。
雪花太多了，天空布满了，地上没有容身之地。
挂在树上，缠在藤上，剩下的挂在鸟的翅膀上，向南飞去
此花事神秘得令佛地拔地而起。
山野之中，每一个微小的缝隙都是神圣的。
这时，一阵风笛响起，高处有酒溢出来。
17
天地之间，宇宙之外，有什么可以替代呢？
什么可以在一瞬间改变世界？
唯有雪花覆盖大地，千里山河如此美丽。
这场天地间的温柔之战，让众生都低下了头。
山那么小，山顶却是一只温顺的小白猫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伟大的颜色革命
这一壮举来得汹涌，却也悄然过去。
没有任何巨型生物能够抵挡雪花的袭击
东山没有敢于墨守成规的颜色
他们都乖乖的腾出了私宅，都毅然成圣了。
悬崖上的腊梅、翠叶，如今已卑微而珍惜
我是唯一的雪花，再小的雪花也能到达高山
寄生虫早已消失，飞禽走兽都格外干净。
但行者却沉醉在单色的梦里，不与万物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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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感受到每一颗星星的小心翼翼
几朵云的犹豫让大地上的银色苏醒
莲花在迷幻中开合，月亮是她的
每座山峰都有冷峻的坐姿，庄严肃穆，历历在目
一头又白又胖的豹子在大被子里微笑
一位似睡非睡的高僧轻轻抚摸着它
凡禽兽皆已除骨
每一颗顽强的一草一木都天真无邪，都生出慈悲
永远激战的英雄们已经无法克制鸡了。
听着浩瀚的白色大海，没有任何声音
不要写不真诚的温暖，寒冷是真实的
乌鸦浑身洁白，心中充满零度以下的冰
让雪花遍体绽放，你的血液就会晶莹剔透
有一种重生，需要寒冷。大雪过后，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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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的心和血也变了颜色
那些清澈的液体仿佛行走在广阔的雪原上
新鲜的教义和开明的思想都是透明的
旧哲学，第一次逃离黑格尔的黑暗
并且杀回来，彻底变黑变白，我不是疯子
就站在雪花歇息的山顶，无缘无故地冥想
星星在我心里生出太多秘密让我猝不及防
我们只能虔诚地去做，坚决拒绝虚伪的思想。
忘掉五彩斑斓的色彩，寻找隐藏在某处的灰尘
不要从拓荒者手中夺走那把带血的屠刀
不需要露出牙齿，也不需要表现得像个二流救世主
他也没有欺骗皇帝，给他穿上了雪花般的新衣服。
我只想牵着一只小白兔，走在寂静的原野
等待月亮的酒杯倒出，等待散落的星星落入你的怀抱
20
山上的雪花虽已歇息，但还有一片雪花
她优雅地飞翔，伴随着她美妙的音乐
音乐融化在海水内部，然后闪闪发光
雪花有蓝色的梦，跟随天籁之音参观我的宫殿
一根神秘的羽毛，轻来又去无踪
谁的鸽子满东山天，花开春
舞会场面宏大，仿佛春天来了
在某个时刻，最无声、最时尚、最神秘的舞蹈
人生山海，谁能将谁分开？
如果万物能够相互融合、相互接纳，那该多好啊
悦耳的音乐和大爱的思绪可以无缝连接
总是那么柔软、有磁性、随时准备出来
开辟万里领地，摆脱一切邪恶纠葛
我骑雪花巡山，一时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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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原之巅，我与这美妙的事物密不可分。
所有的雪花都来了，为了这场盛大的宴会
地球的桌子上沾满了花粉，一切都极其纯净
整个宇宙合而为一，一张白纸等待着辉煌的篇章
举起大厂湖酒杯，大口喝下去，一口气喝不完
美味佳肴是雪做的，美酒是月光水。
谁是客谁是主可以忽略不计
无法承受内心的汹涌，我向星子吐露了心声
忘却山外生锈的教义，与庄子谈雪花
坐在一起看雪花，一坛陈酒也可以扔掉
无论是星光还是月光，都有雪花的香味
默默地来，默默地歇，花物本是禅意
难得有鲲鹏扇动翅膀，领略山峰温柔的时刻。
一身素衣走出闺房，宛如月下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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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尘不染，却又心生愧疚
人类似乎只是雪地里游荡的污点
偶尔出现的黑色野生动物也与它有关
一个脚印会让雪花受伤，美好的风景就会被打破
柔弱的雪花和狂暴的风都被她打败了
我拜访飞禽走兽已经伤害了她，太可怕了
你内心的柔软让脚下长出深深的羽毛
这些足以让我忘记寒冷，变得轻盈
我总是尽力衬托出我内心的圣洁和我内心的高贵
我也致力于挤出正义之水，洗去邪恶思想和陋习。
彻底去除那些肮脏的黑子，与雪花合而为一
这样，你就可以躺在女神温柔的怀抱里度过冬天了
种子可以安心做梦，也可以提前生根发芽。
新的春天到来之前，先来一场秘密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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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瞭望塔是冬天的积木，是雪的宫殿。
永不生锈的情侣，淫荡的七十多岁的男人
有点狡猾，又有点傻，和井底女人一起度过了时光。
过去时的铁饭碗让老人们因为铁而站得笔直
远方的女子爬了上来，她只是来采茶的
当他拿起它时，他眯起眼睛，盯着一块铁。
它就像山里的植物一样，生根、发芽、结果。
老张总是眯起眼睛，露出内心的灯油。
一个微笑而沉默的女人，有着野草般无忧无虑的态度
她的知足和单纯是另一种哲学
站在山顶，可以听到针落的声音，可以看到往事如烟。
心里那些孤独的花，没有人能告诉它们一切
香气扑面而来，无人能拒绝身外的风景
风轻轻地带走了蜂蜜，它的翅膀扇动着几滴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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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滴水结冰的季节，让一缸清水结冰三尺。
让过去的透明和柔软背叛了自己，变成了钢铁
墙壁斑驳如画，泛黄的领袖显得慈祥祥和。
那些简单深奥的话语，依然散发着灼热的热量
那些萦绕在耳边的圣歌让游人咀嚼着虔诚
广阔的白色和小房间的黑色仅隔一张纸
一张小方桌，两杯白开水，可以品味来生今生
恩怨情仇从一定体积的野史中飞出，扎根于野山之中。
有些爱是复杂的，由茅草山编织而成
有点简单，拿出忠诚之心就可以了
有些是精致的花瓶，一不小心就会破裂。
有的磨成铁，风雨无阻。
晒干尘封的美好时光，捕捉零星的影子
25
雪从星星落下，从时间深处
复杂的冬天片段让两棵树成为夫妻
她全身的珠宝在雪原的黄昏中闪闪发光
雪路从中穿过，谁的行踪模糊？
情侣的每一个瞬间都映照在晶莹剔透的心里
像许多臃肿的族群一样，总是守口如瓶
在这样的场景下，任何甜言蜜语都是多余的。
只有美丽的无声语言，让你们站在一起对视
走在他们中间，听不到他们的低语
我情不自禁地停止怀疑，情不自禁地倾听。
单色花朵盛开的超凡脱俗的世界
其异香如美酒填梦，甜梦难醒。
如果是在城市的中心，也会有这样的一对相思树。
不知道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的尘埃到底少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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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情侣树的形成是泥土和雪花的意志
他们在严冬里忠贞不渝地在一起，总是像没有其他人在身边一样
这世俗的杰作只能出自上帝之手
每一丝清新的呼吸都被细细的冷风带着
地上没有人走过，只有一排野兽的脚印
像一些朦胧的象形文字一样，它们歪歪扭扭地消失了
树枝晶莹剔透，每一根都是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昔日枯萎的花草，都托起了玉雕
这件令人眼花缭乱的艺术品似乎是情侣的创意
冰块偶尔敲响钟声，打破长久的寂静
花瓣簌簌落地，这是婚纱里的花魂
足以让人忘记很多事情，在冰面上忘记自己
我在情侣树下徘徊了很久，什么也没说。
突然一阵飓风席卷我的脑海，让我一片空白
27
三个巨大的扬声器静静地矗立在浩瀚之中。
自我反省的高地，无需言语，有圣人指引方向
说客隐藏得很深，留下了三个合不拢的大嘴。
也许超过了一定的分贝水平，普通人是听不到的。
丢掉千年老套，捕捉新资讯
气温直接低于零度，所以你可以去任何地方而无需问路。
干净的雪花保持土壤清洁，农药清洁
让茶叶干净，让人心干净，让鸟鸣干净
一个人可能拥有巨大的财富，但他的内心可能并不圣洁
这个星球非常古老，一切事物都以波浪的方式来来去去。
雾霾越来越重，大地上的伤痕难以褪去
远方的喧嚣中的人们还会安静的冥想吗？
坐，坐莲花，走，走雪花
今夜，星光是桥，可以随意到达其他地方
28
阳光下的每一个空地，似乎都有佛在歌唱
到处的枯枝败叶都开了花，雪花的姐妹花也开了。
每一块冷漠的石头都在发芽，发出雪白的杂草芽
这些来自星星或月亮的花草如此高贵
长时间盯着某一个美女，肯定会灼伤你的眼睛
如果你短暂地凝视它，你如何融入它，你如何欣赏它？
我静静接受神的指引，亲吻东山之巅
无边的山河被一次又一次的雪花包围
不知道是远处袅袅炊烟还是诡异的云朵。
野兽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然后胆怯地溜走了。
山腰的高大树木突然化作仙人活佛
一半是道貌岸然，另一半是无边的佛海。
那傲人的头，那慈祥的脸，佛光可见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磁场。这里的山坡陡峭险峻。
29
雪花，住在天上的是神，落在地上的是菩萨
雪花在树上住了一夜，立刻就成佛了。
菩萨立于路旁。路已经到了山顶，不能再上去了。
你只能伸手向远方到达顶峰的人怀里都怀着星光
行李箱里有慈悲，装着天地，再也不会丢失
现在满地都是钱，寸土寸金
只有用身体爬行，才能听到大地的回声
随风而逝，老天不会认真对待你
一种缓慢，会让你所在山区的某个地方发生一些奇迹
我在梦里寻找她千百次，结果发现风景只是一片雪花
还是希望有一个角落，遇到一些小事
就像菩萨和我站着看着对方。多么命运啊。
一个地方越神圣，就越能受到上帝的眷顾和保护。
回望尘埃，柔弱的雪花能否飞走？
30
最奇妙的是结成雪花随风飘动
比风更自由，比羽毛更轻，比落叶更体贴
去你想去的地方，永不迷路，不错过良机
科幻如鬼化蝴蝶，娇如玉指摇开莲花
举起一瓣之力，引发天地间盛大花事
花儿纷纷落下，直到天黑地黑，我不知所措。
沙沙的声音穿过宇宙的缝隙，穿过梦境
唤醒沉睡的石头，照亮每一条古老的触手
爬太多山也不累，总能感觉如蝴蝶般轻松
他们绝不会半途而废，迟早会传递出早春的消息。
种子在做什么？它还在雪地里睡觉吗？
或者醒来开始小声嘀咕，想着香味
来自宇宙的野心，自然只有大地知道
旅人在睡梦中听见雪花的呢喃，跟随漫山遍野的柳絮飞过
第三章：叶子内心的火焰
31
春天踏着雪花而来，鸟巢还在光秃秃的树枝间
阳光明媚的地方，两片新茶伸出季节的大拇指
朝霞红了一半天、一半地、一半山
山脚桃花舞香火把，步入大剧院
山上的桃枝刚刚睁开眼，花儿还藏在怀里
松鼠越过石头的曲线，插进了一片黄色的蕨类植物中。
喜鹊还是那只喜鹊，高声歌唱，低声下蛋
山路上高大的水杉树一次次弯曲，然后展开。
晨光一照，你就会看到梵高的杰作，感叹号就会在新绿中脱颖而出。
这是一片不需要喷洒农药的土地，虫子也能和平相处
茶园开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第一批针芽金黄
山野依然那么寒冷、静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一切都在苏醒，白云忙着给飞禽走兽洗脸
32
清晨奇怪的鸟鸣声，上下飞翔数次
让一些梦想失去了美丽的羽毛，无处落地
声音略等于低音，小于狮子吼声。
房子晃动了几下，我的神经微微颤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一颗星星从西窗滑落，消失在昏暗的树丛中
记得小时候，上坪村吊脚楼上那颗星星高高地挂着。
还有奶奶感叹的那些划破夜空的流星，伟人
今晚我们住的山比儿时的星星还高
这奇怪的叫声将我推向地平线的波涛汹涌
那就是我所迷恋的未知的大海。我要提前绽放
海浪袭来，我在岸边迷茫地醒来，无功而返。
往事的话语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还在嘶嘶地生长。
我曾经写过关于南极洲的文章，然后又停下来，担心永恒的冰川会破裂。
今夜我的理想达到顶峰，却被一只鸟捕获
他的尖叫声是如此不同，以至于我除了醒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33
站在山顶时，不要说你比山还高。如果没有山，你为何更高？
山顶上的花花草草，低调又小，却有功效，可以入药。
春天的博爱真是人间无双，飞雪也给它让路
一切来得那么优雅，如蚂蚁般悄无声息
二月的风不是剪刀，剪刀剪不了巨大的风景
风如画仙。手一挥，万里万里都绿了。
没有人知道庆春来自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原本住在哪里。
其实一切都是从温柔开始的，草根树梢的温柔，鸟儿翅膀的温柔
这些嫩的东西太零星了，一时半会掩盖不了枯黄的景象。
唯有茶的嫩度均匀，一嫩就到了山顶。
一旦温柔，心就变得温柔，连顽石都软化了。
如果你与一片叶子结缘，你们就能一起快乐成长
心中一定有种子发芽、发芽、茂盛
隐藏在黑暗中的冰也会融化，叶子也会充满阳光
34
晨风掀开绸缎窗帘，阳光穿透心扉。
最美的是阳光和被阳光照亮的农场。
刚刚被雪花亲吻过的小楼，有明月般的宁静和清爽的感觉
红日编织的丝线一根一根穿过古老的幽幽乐曲。
山坡上铺满了柔绿的诗，有人在歌唱
手握《行走的村庄》，背诵春茶又绿了
春天需要姑娘，茶也需要姑娘。没有伴侣，你会感到忧郁和孤独。
那些腰包红、银光闪闪的人来了。
许多未知的事情变得清晰，李子是橙色的人
我总是早起，遇到的一切都是茶园的秘密
我总是希望每天都能站在山腰沐浴东方的美景
山兰上下浮动，突然头顶飞出一匹白马
太阳的金丝密密麻麻的刺入大地。有多少生物必须突破地面？
真想化作一根丝线，接住清新阳光的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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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山坡上轻声唤茶，钱都出来了
蔚蓝的茶海，常绿的茶母叶锋利如麻
这个茶杯太大了，有时有云彩在周围游动。
空气是无色的水，也浸透着绿色，香气无法测度。
无论是银发还是发尖，都是春天最新的版本。
外表锋利如麦芒，内心却充满慈悲
一场暴风雪刚刚过去，几缕雾气从地面升起。
那些针和蜘蛛网上，露珠摇摇欲坠地悬浮着。
首饰随时会被砸碎，只有锋利的手指才能捡起来
起落频繁，如鸡啄米，几声百灵鸟叫停浮云。
心里浮现的也是一批芽，也许是几片遐想
我心中烧开一壶水，注入一股泉水
这些从岩石缝隙中取出的圣泉玉液，供养云中的人们
春天是那么小，一片树叶可以覆盖它，但河流却无法穿过它。
36
云中茶园里燃起篝火，龙焰舔舐霞光。
取下树袋
了皮肉，黑色的骨子顽强如铁
大火熊熊煅烧撕咬过后，鸟翅上有青烟缭绕
几根燃着的手指直指天际，仿若遗落的星光
有人又添一波枯草，让暗淡的火苗再次疯狂
一只火凤凰闪亮登场，翩翩煽动红红的翅膀
来得有点突兀的神鸟，有北斗星诱人的气场
围绕春天的一场大戏，凤凰才是涅槃的主角
灰色烟雾袅袅升起，简约的天空复杂了许多
凤凰照亮了群山之顶，李子的手掌随心随欲
目睹一只神鸟的生成，又在她的舞池里尖叫
栩栩如生的画面，碧绿的茶园平添异样风景
朽木生出的篝火，让天边的霞光暗淡了许多
茶山弥漫着几种香味，今天的冥想也不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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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多火焰，这源于一片针叶的绿火焰
从溪边，山间的零星几点，燃烧到浩淼之间
梦里窜到了梦外，无人能赶上这翠色的步履
那些巨大诱惑，让一山的鸟儿也迷失了方向
偶尔，会有几个穿着云彩的人在蓝海上飘过
会有几支古调新韵的歌子，响起来又落下去
一条红披肩，是东山顶上开得最早的大花朵
不邀梨花，桃花，独自而开，就是这么任性
那个站在石头上用诗歌喊你的人，今年十八
喊完了，唱完了，她就用大大的石头来想你
想着想着，桃花开了，想着想着，心事开了
而她摇落的芬芳，久久弥漫在每一条茶道上
一片叶子可以漂洋过海，可以照亮漆黑之夜
就是走不出心土，也无法揣摩她的远大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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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有一棵枇杷树摸黑生长，他拒绝光芒
眼睛无用武之地，我只是依稀中感觉了律动，
事实是一棵树正在疯涨，她的枝叶塞满天庭
神秘事物，只有第三只慧眼方可接近，触摸
我的神经一齐向外飞，向所有隐秘的叶子飞
那棵树微微的颤动，微电一般轻击我的毛孔
春潮正在咄咄逼近，每个枝节都发出了声音
我已布下的庞大根系，悄无声息地抓紧地轴
真想攀上枝丫，恣意爬行，来一次青虫之旅
独霸今宵，畅游玉宇，就不知是否还愿返回
所到之处，都结满了枇杷，每颗都晶莹剔透
这伸手可摘之物，总隔一指，可望而不可即
不能安分守己，静若山顶的猎人，守株待兔
奢望今夜圣物纷纷落下，滴落妄想者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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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光，每一座天街都是一条精彩的链接
每逢夜晚，到处开满了橘黄的或乳白的花朵
嫁接来的青春，像春天的花草一样满山飞跑
野草的香味，野花的泪水，搅拌一山的黄泥
四月的爱恋是渫水的潜流，带出大山的信息
石头压住豹子饥渴，让癫狂的劳动皈依革命
茅草和石头的天街，岩屋挤满了都市的花朵
他们有的走了，有的生根了，有的结果子了
有的在山上睡过了头，梦太长了就醒不来了
栽下的杉树一年窜高一点，居然刺破了云朵
南山北山，几度西风，摘下了石头房的草帽
散落了的石头，与一只黄狗在草丛旺旺地叫
厚厚的青苔灭了昔日灯火，蜘蛛搭起了帐篷
每一颗石头都有一个名字，却没有人叫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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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天街改变了肤色，多层小楼穿了白衫
恰逢阳光柔软，飞飘下来是绸缎，遍地温暖
这里的阳光总是鲜嫩的，嫩得就像一片新叶
一只猫坐在阳台上慵懒微笑，享用光的抚摸
每到银河布满灯盏的时辰，这里也亮起灯火
红红的灯笼蜿蜒而上，两条火龙于山巅起舞
月光从一片树林里斜过来，穿过稠密的枝条
秀峰宾馆的东墙，繁生出印象派的神秘画廊
斜对面的茶馆冒起了热气，秀峰的味道飞飘
若是子夜独自端上一杯，定可品出明月滋味
街上歇满了铁甲虫，它们个个高攀了一千米
这批畜生实在太累，累得没有了打鼾的力气
天街拎着红灯笼舞了个通宵，颜色从未淡过
这些晚上开红花的花苞，蓄满了不谢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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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赏花就不要停留在天街花市，这不是蛊惑
天街是真，花市暧昧，满街跑的都是舶来品
先你一步上山，都是剪贴都市的某人造景色
一些已于冷风吹灭，一些正兴旺如南山玉米
她们让你亲切，也让你花哨，让你虚度时光
既然上得了高山，就要敢与蕨草和野物为伴
一定要逃离人为的修饰，要舍弃圈养的花草
定要择小路而去，择荆棘而去，择寂静而去
千万不要在那些虚情假意的花篮前停留太久
她们俗气太重，立久了你依然是去不了心尘
又不能不说，这些异乡的姊妹是新鲜的风景
她们的闪亮登场，让老街一下年轻了一百岁
也不能否定一种匠心独运，让风景异化风景
文成公主不也上了巍巍的西藏，成了格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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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乐于寻访无名高地，人迹罕至处更妙
定要林木森森，杂草丰美，最好是微风习习
真是心想事成，已有一片花草紧紧把我包围
微小的黄色小花朵貌不惊人，香味也不扑鼻
在此久久地停留，悄然深呼吸，又侧耳倾听
内心生出小小金黄，就像山前红日边的鱼鳞
这些星子状的，小得可伶的小黄花，遍地是
一朵紧挨一朵，一朵嵌进一朵 ，朵朵是黄金
见到她们就想起了前世的金矿，儿时的葵花
她们才是万众一心，齐心得让整个人类汗颜
蜜蜂成群而聚，痴迷花蕊，只为带露的花粉
听到她们嗡嗡的歌子，心底就开始流淌蜂蜜
深陷于一片金色的场景，找不到脱身的出口
其实怎么想离去，怎么离得去，我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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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翠色的枝条，这若门帘，若瀑布的枝条
不远处的白色建筑晃荡，是谁的一座水晶宫
一盏灯亮在黄昏的三楼，屋顶有一只鸟在飞
时而飞高，时而又落下，偶尔发出一声脆响
每座山峰都倾身远方，像一匹匹不羁的野马
上帝握紧手中的缰绳，每一匹马都屏住呼吸
微风好似源于远古，却没能摇响野马的铃声
谁家的妙龄女子倚在屋檐下，吻开玉指兰花
多想听到她甜甜的歌子，可她只是凝视前方
我仿若看到远方的波浪，在湖面轻轻地摇荡
冬日那条大黑狗，一声吆喝它就窜进了春天
它的嘴边还粘着白雪，而脚步明显谨慎豪迈
高处的铁塔抱着大大的鸟巢，星子亮了几颗
食客坐在硕大的根部，等待有鸟蛋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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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后，圆月下的秘密太密集，也太玄虚
我好像是仰望在几棵针叶树下，又根本不是
夜色苍茫，有小女倚母望月，更像一尊雕塑
春夜就这样姗姗而来，把我带向无邪的路径
有一颗星子很亮很亮，有一丝云彩淡淡隐去
满山的树影涨起来了，月亮又亲近了一公里
只有心怀慈悲的母亲摸得着她，她们是姊妹
女儿唱响了美丽的歌谣，可惜，凡人听不见
可我听到了万物生长的声音，鸟破壳的动静
听到了叶子和树枝的争论，事关月亮的阴晴
一位来自都市的美女子，在此生根长成大树
大风不能把她拔起，也许这就是寂寞的风景
月亮又亮了许多，皎洁得让黑色的土地眩晕
与母女团圆欢聚，这是事关春天的一个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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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那个秋天老去的人，也在冬天老去
眼下又在春日老去，秋天老在玉米的胡须里
冬天老在冰雪里，柴火里，而这个春日良辰
一把锄头在天地相接处闪动，他老在种子里
冬天的老有些冷，秋天的老染上大雁的悲悯
春天的老带着山风和雨滴，一些花瓣已落去
万物各自奔忙于天定的轨迹，春夏即将交替
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已奄奄一息，夕阳渐冷
他一生爱与老虎作对，与大山的石头过不去
与一山的风暴过不去，与厚厚的冰块过不去
他把大道拉到了家门口，自己只走羊肠小径
一生就在山上漫游，种瓜得瓜，又种豆得豆
手一挥白云就在天上跳舞，坐下来可熄台风
山上的春天来得慢也走得慢，老去也是新生
第四章：知了为夏日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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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的音乐非丝竹之音、弱于海啸一些
枝叶喷出她的歌子，扯动了一山的根须
若是于岩石上发声，小心石头也会翻滚
晨曦歌至黄昏，夜深了还是山的兴奋剂
这形同拇指的生物，哪来摧枯拉朽之力
一支歌子撼动巍巍山川，敢叫万物失眠
何物，让小小肚皮藏着随时迸发的火山
而一旦闭嘴，嫦娥的诱惑也可君子不耻
昨晚，一群知了在一个茶庄沐浴、欢聚
遭到扫把的围追堵截，让它们魄散魂飞
怎么也飞不出去，撞的撞伤、摔的摔死
这些追寻光明的精灵，拼命歌唱的孩子
人类的鸟笼诱捕了他们，酿成一场悲剧
离开这里很久了，还为那一幕厮杀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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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街上有个人、提着蛇皮袋，一步一闪
一袋知了颤抖着惊恐着、又速冻了呼吸
一个迈着猫步的人，他的影子有点猥琐
这蝉的天敌，貌似从天而降的一个幽灵
每晚鼓鼓的袋子，不知拎走了多少性命
再璀璨的霓虹灯，也无法照亮蝉的命运
它们有味的派系：一是药味、一是肉味
药味去了药铺，肉味飞到塔下烧烤店里
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去了不同的地方
一种去医治人之伤，一种要缝补人的胃
世界万物，谁落在人的手里都是个麻烦
轻则去皮，重则要命，只因对人类有味
其是许多时候、人也不能落在人的手里
说不准，你也是同类的一丝药味或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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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房前，是个知鸟的聚集点，房内是我
它们随时三五成堆、栖息在墙角、窗格上
雨水过后、三个知了整齐地伏在走廊窗台
齐刷刷地凝视东方，蝉儿的心事也很遥远
我的目光，也从来没有如此专注，痴迷过
前面的水杉林，是一道五十岁的翠色屏风
一盘枝丫，一个虬节均是一段沧桑的时光
再远处山雾伏在山腰、有道霞光深陷其中
一只蝉儿贴在雪白处，下边开着两枚野花
她顶着一颗晨露，仰望着渐渐明朗的天空
此时，我也凝思着什么、只是我无事可做
难已想象一种神奇、无法预知它们的命运
我有愧：为什么不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把那一袋子美妙的歌子夺过来、放飞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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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的夕阳、落下去的不是大海、是大山
他在连绵群山之巅落、在坚硬的岩石上落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件，勘称惊世骇俗
此刻我遗忘了汪洋大海，心中塞满了钢铁
归鸟夕阳绑在了一起，在岩石上狠狠地落
溅起了片片火星、溅起了漫天霞光和香水
山上那么多的奇花异草，都在光芒里摇晃
燃烧而芬芳着，却无一丝烟雾，也无焦土
三五只乌鸦嘎嘎飞去，羽毛也淡淡的红了
松鼠跃出草丛，又藏身某处，天越来越低
专注夕阳的火星、又诧异于那多变的颜色
我倾心于那宏大的身外之物，诡异的图案
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幻化的变异，错位
玄妙的游离又无缝对接，不能说是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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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何时咬上了岩石、何时凿开了隧道口
何时落下一半，何时没了，无法界定精准
坚如磐石的大山、夕阳轻轻地就落进去了
好似一团火苗，吹入了另一个世界的肉体
很久以前就知道，夕阳一定是落进了山里
后来课本告诉我，夕阳是落进了一片大海
此时亲眼所见，夕阳还是落进了巍峨之山
打入山的心脏、像是宇宙放飞的红色间谍
能入大山深处，无双的锋利是因钻山而来
那么老了，不反复磨砺、一定会锈迹斑斑
一定会在某时某地搁浅，岂不会颠倒黑白
若那样又怎能割断坚硬的时光，坐上新车
我又怎能参乘御驾，扶你走向未知的航线
这个黄昏想到的，虚无该是我期盼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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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随地，都有曼妙而鲜活之物飞飘而来
有许多丝线蚕茧紫红的心，且愈缠愈缜密
远方好似有个巨人躺在那里、隐隐有鼾声
溪水在他身傍蜿蜒又东去，仙鹤飞溅禅语
一只蝴蝶过河，薄翼闪烁，柔软胜过碧水
罕见的静默里藏匿着宇宙的喧嚣，藏着刀
远山之梁是尊憨态可掬的卧佛，仰视碧空
这横贯南北的佛像，是躺着微笑的大山河
佛在天际口吐莲花，放飞星子，笑傲江湖
安步当车的云朵，是天空开开合合的福报
此时一缕艳阳飞跑，今夜要嫁给佛的星光
何时风云骤变，这里的天下依然平安无事
前世藏在地窖的梵语，是否可以拯救邪恶
空空皮囊可否载一尊活佛，悄然远涉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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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心中有佛的人，才握得住发飙的山水
才能接受佛的指引，与佛达成恒久的默契
此时确信，与佛相遇是我前生修来的福分
我像一棵小树在此扎根，枝叶越来越茂盛
尽情绽放前生未开的花朵，捧出累累硕果
要把芬芳与苦涩一起带出来，给菩萨尝尝
让渴望的小火车，从我心底徐徐地驶出来
越过群山，渡过大海，停就停在佛的驿站
是否还有人相遇这一尊卧佛、或只是等我
等我唱一首虔诚的歌，等我化为一首佛歌
我无备而来、无心而来、却让我遇上了佛
致敬！我的活佛，你别起身、也不要招手
你坐姿不变、微笑不变、语言也依旧缄默
而我行吟不变，禅心不变，日夜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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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的心事何在，谁能明了他篇篇日月箴言
日月轮换管理天地，全靠异样的光芒发力
所有的喧嚣都远离了你、这里无声胜有声
所有的尘埃见到你就会肌无力、不再扬起
无骨的，空心的，魍魉的人需要长跪不起
让鲜花长久，毒草连根拔掉，人心皆芳菲
祈祷有彩虹从朝阳下冉冉升起，世界炫丽
有美梦在明月里旅行，有一万座木桥接力
让铁石心肠不知不觉柔软如油，大彻大悟
又一个黎明洞开，佛前已是新的锦绣世界
饶恕孤情寡义的人们、他们其实可怜至极
一己私利削为尘土，天下为公引杜鹃花开
若是打搅了一尊大佛，就让诗语再度柔软
让歌唱化为梵音又潜入溪水，去抚摸圣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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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云之上穿行，随时碰上铁，碰上坚硬
这些来自低海拔的铁藏于草间，锈迹斑斑
某个都市的流水线，早把儿女情毅然割舍
机械改变了山的形状和肤色，已退居二线
像那远方爬上来的孩子、抱着雷同的信念
他们拼命搓揉过、烘烤过同一座山的光阴
山腰的大厂房是铁的宫殿、空旷里挤满铁
有铁的将军铁的士兵，铁的方阵铁的纪律
一堆铁只占据一方空地、也只做一种工序
不偷懒不越位不好高鹜远、也不挑拨离间
是和谐的分子，无形的血脉相连，分不开
只要哪天有一处感冒发烧、必定病倒一片
这个庞大坚硬的群体、赶走了一片片森林
一山脱胎的泥土，兴旺的已是另一种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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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铁曾经拥有自己森林般的风流、精彩
个个都是王者、有少男少女为之抚摸擦汗
拱手相送是绿色的御饮，原本这里无尘埃
那时的天地多么干净，流水里只有花和云
那时的铁，是辛劳的铁，是闪闪发光的铁
那时的铁没有睡眠，月光下化作万马奔腾
小花也没有睡眠，她有一腔春水只想决堤
传输带就是她的江河，总是日夜奔流不息
有一种豆冠年华叫做青春无悔，森林茂密
她们的爱情没有飞吻，却有一点铁的生硬
一份爱情献给了泥土，一份给了铁器与暖
兰花指挤掉的是水分、留下的是茧与宜红
铁的旺族何时生锈渐渐没落，可忽略不计
当下又擦亮锈迹，如一头头雄狮醒于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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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垭口斜射过来、红灯笼红得耀眼
已经很久了，从去年秋天站到这个夏天
一身火红的外衣，让大片翠色暗淡下去
让行者迷失在这里，难以寻觅夏日归程
多少野物望而生畏，多少种子安然发芽
一年来我也时时落进她的红、陷入温暖
她呼唤我再次上山、再次亲近一个高地
朝霞像条温驯的鳄鱼、地面蒙起了面纱
内心暗潮涌动、有许多种理想定要表述
相思鸟的话过余简单、百灵又太过婉转
多想与你倾心交谈、你却石虫一般沉默
若像这土地日夜举着你、岁月不会老去
你背着的童子身着唐装，定是唐朝人氏
双手抱拳行礼、敬天地，山野百草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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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善意举起四季的酒杯，你日夜如一
萝卜的盛宴，日夜都是团拜的那个标准
见到你是一种缘分，也许前世都是亲人
你是改良的稻草人、你是带电的稻草神
稻草人着了唐装，做高山萝卜的守护神
和土地说话，说瘦弱贫瘠，说丰乳肥臀
和蔬菜说话，说蜻蜓点水，说蜜蜂酿蜜
你说秋实要颗粒归仓，春华要深耕播种
你说夏日给土地阴凉，冬天要冰雪当被
你一统江山唯我独尊，你保证一方太平
遇上红灯笼，一种高贵随种子自然而生
真想陪你日日夜夜，又没有星星的功率
也无法削尖自己，插进黑土地和风雨里
空有一番热情，却不能生出同样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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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捕捉新鲜风景，赶在雄鸡报晓的前阵
却被时光的隧道，带进了七二年的晨曦
这泛黄的晨曦，分明戳有七二年的图章
七二年的晨曦，推开了那扇尘封的大门
七二年的晨曦、照进七二年的蛮荒之地
遍地飘起红旗，映红了千张都市的笑脸
泉水一到便可烧茶，沸腾的绝不止于水
路从红色都市颠簸而来、气喘吁吁上山
车队满载亢奋的歌子、石头从石头醒来
百兽躁动不安，乌鸦的翅膀燃起了云烟
风快的曦光刺破了山崖、巨石成了砖块
石头找准自己的位置、石屋若雨后春笋
山茅草飞上了屋顶、草香点燃的是朝霞
一段石头开花的日子，收藏于这个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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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年的晨曦，播放了一些鲜活的影子
他们上可以九天揽月，下可以五洋捉鳖
海拔一千六百米山峰，是把宽大的天梯
理想来得轰轰烈烈、退去时却稍无声息
留下了茶叶、留下铁，留下了五颜六色
留下南腔北调，留下了日夜闪烁的天街
晨曦从岁月深处射来、狂热早归于深潭
可找到回归的路线，却诏不回一个青春
那些影子已成曲线，蜿蜒在各自的世界
她们不是南飞的候鸟，飞走了很难回来
着一身绿茶的山川有些惆怅、有些喜悅
一缕旧晨曦，让人生出一种陌生的怀恋
时而纠结，时而入梦，找不到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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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夏日温软，空旷之中没有一丝燥热
若屏蔽了蝉儿的高歌，时光不知安放何处
此时来到东山的人，远离红尘，必有蜕变
绿色凉风潜入胸腔，吞噬堆积千年的肺尘
白云在体内飘荡，内心有一座高大的牧场
歌子随流云，悠扬安逸，天地是春秋布景
颠簸而过一年时光，每寸都有深深的抓痕
汗水也好，荆棘也罢，无不刻下一些文字
丢弃了大小的都市而来，痴迷于穷尽山水
远离金银铜铁锡，也远离泛滥的浊水污泥
与鸟兽同行，与花草共枕，不觉瘦身如风
每一次虔诚抵达都有浓浓花香味，鱼水情
挥一挥衣袖，却无法拒绝云彩，依依难舍
把心种在东山之巅，伴随旭日东升，潜行
第五章：飞鱼们均已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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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过了，路还在走，沿着夜的脊梁走
油滑如蛇，不知疲倦，路全神贯注地走
天色渐渐暗了，星月全无，路依然要走
一头往西一头朝东，钻进了无边的寂寞
山巅的黑把片片芳草隐身，把虫子吞噬
路无法停止，无休止的，漫无目的地走
每天从黄昏经过寂寞之夜，抵达鱼白肚
一条路穿过雪花菜花，也穿过萤火麦浪
远离飞长的城池，穿过秋风所破之茅屋
一条路不会停止前行的脚步，不怕绝境
悬空而走，或盘山而行，总要给人出路
路没有了不是路停止了，是脚步腐败了
一条路的距离是无法度量的，从无尽头
亲眼目睹一条路越过绿焰、飞入了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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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路日夜行走，不带一滴粮，一滴水
空腹而行，境界超越了圣徒，无人能敌
一条路的无欲而为，是一种大善，大智
没有一个俗人，能揣摩出一条路的心事
暮色中，一条路从远处走来又走向远处
究竟有多远、地上有多远，天上有多远
此时路已进入虚幻，路已指向一缕晨曦
路是无法剪断的，路可抵达前世与今生
路在夜色里潜伏，不是停止神奇的脚步
那是另一种行走，跌倒过却没有停止过
一条路究竟走了多久，与谁的脚步同步
最先亮相是何种生物，是否海底也有路
我亦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也风雨无阻
可对一条路的理解，才刚刚于夏日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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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太阳很遥远、地上太阳就在身边
在近处微笑、温暖很近，向日葵也开了
在东山红叶之前盛开，旧屋前露出笑脸
宝儿走了多时、玉儿还在草丛泪流满面
有一朵云走过天边、带动了内心的闪电
时间多么辽阔、真正辽阔的是一张笑脸
碧蓝之下、金黄之上，我于大善里逡巡
不知向何处而去，今夜是否会延长一点
真想有一场暴雨下过不停、潮水满子夜
内心的花开泛滥到了天边，无处不灿烂
事物多么渺小、又多么伟大！让人无眠
独在当下享用阳光、自身可以开成太阳
可在北山默默生长、也可南山放射光芒
高处的夏日风舒缓绵绵，行者成了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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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天空着实老了、老得长满了胡须
一颗小石子、躲在某一块土地悄悄望你
她的内心刻满了花纹，也因此满腹经纶
只是因为望你他自讨没趣，又孤独无比
他整天数星星、飘白云，目睹日月轮回
一年是无趣、百年是无悔、千年是修行
天空、你真的老了，你的胡须多么美呵
无风它是深睡的银丝，微风里它是波纹
飓风袭来、它是长鬃飞扬、击水三千里
夏日读你、你是我老爷的老爷、老佛爷
你的胡须，是一片天空最最温软的部分
用你的软来抚摸、软了我的肌肤、心土
坐在你的软里、不想坚硬、也不想回去
胡须是你的，微风是我的、软也是我的
65
太阳是天空的心脏，天空用心脏暖和我们
得以无拘束地行走无疆，亦与花木同茁壮
每跳动一次，就会发给土地明晃晃的金条
土地是我的，我取出宝藏，又回馈于土地
连同自己也变为土地的颗粒，成为了金子
太阳献出的金子太多了，太阳是不是累了
月亮是天空的铜镜，她曝光了黑夜的秘密
总是挂在每座高山之巅，又潜入每一片海
一粒沙，一粒鱼籽也一览无余，辨出雌雄
谁在月下梳妆，追梦，谁就是天空的美人
谁在天空下醒来，行走，又在天空下睡去
天空不照自己，天空太辽阔，也太虚幻了
再添一百条银河系，也可能无法照全自己
天空太深，无物能究其底，镜子是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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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似乎只是一科哲学的工具、黑白分明
天空老了，铜镜照见妖怪、不一定能捉住
更不一定能锁入笼子，黑暗处总有些鬼魅
天空偶尔叹息，偶尔欣慰，偶尔招手致意
天空一叹息就会掉落一颗牙齿，那是流星
天空的牙齿并不稠密，掉几颗却不留痕迹
和童年坐在夜空下，惊呼天空长满了牙齿
而一颗牙齿落下来、刷起一段长长的流火
幸亏离我那么远，没有把我的嫩羽毛点燃
若冥想起来、那道火焰还滞留在我的怀中
天空的牙齿没有吃到什么，也没有弄脏过
可依然有银河为其冲刷，有云彩为其抚摸
怪不得天空牙齿贱亮无双、女娲疾妒伤神
天空晚上说话、天空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67
天空老了、比山还老，牙齿掉了也不觉疼
一个晚上掉了多少颗，几颗擦燃过山茅草
倏尔天上的星子又长满了，又洁白如玉了
这些奇妙的牙齿吃的是黑，吐出来的是光
我仰望天空那么久了、却从没发现其生殖
也许是藏在他的龙袍里了、也许是老没了
突然感到天空太累了，养活了太多的孩子
每一颗都要成为一盏灯，都要亮在黑夜里
没有谁比天老，比天累，而天空从不叹息
天空从不吝惜风和雨，只在乎天下的收成
天空黑子越来越多了，碎片越来越密集了
我担心天空会一病不起，天塌了谁撑得起
是不是站得高了，会纠心遥不可及的事物
突然心存感激，没有天空哪有肥沃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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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鱼都插上了翅膀，带着一丝丝电光
所有的飞翔都鼓起了风哨，在呜呜地鸣响
黑压压如一片片乌云，闪烁着落日的余晖
呼啸而来，争先恐后插入古木茂密的叶丛
一个个瞬间、确有万朵灰色的花爆响黄昏
或是天地最最温柔的着陆，依偎美梦而眠
每一片树叶都疯了，发了疯似的颤抖尖叫
一些尖叫留在半空无处安放、又无法回收
夕阳步入山之睡床，天色归于镀金的画册
鱼的语言正欢，各自表述宇宙有多么空旷
小精灵一天游了多少里程、还有多少气力
为何归来时分、仍能发出一支弓箭的嗖音
每秒百米的神速，能把我的想象派往星际
一棵树有天空的博大，竟是万万条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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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哦，我或许早已偏离预定的山脉航线
属于我的金色翅膀，也许早已飞过了群山
我正想拔掉一些旧羽毛，却又长出了许多
不断抵达陌生之境，无法停止神圣的飞行
可怎么也飞不过这片肥沃之地，神奇之巅
无法改变已成定式的日日夜夜，振翅高飞
每一秒都有云雀翩翩，并向我无休止集结
我不停地拥抱一些事物，熟知的抑或陌生
心生喜悦，我因此而成为自己的一方佛主
前世有约，要经过这个朝代朝拜这片山水
没有人能够制止，改变，如同崖上的怪柏
为此日夜写下这些瘦弱的文字，加以佐证
这些来自灵魂深处的物质，总成旺盛之势
我让他们时而发出声响，时而在心底叮咬
70
我留恋那些石头，刻着欢笑与泪光的石头
那些冰冷的山石有棉花的温度，是暖和的
那些石头来自五湖四海，在此修造了围城
成就了那时的天街，那是一个时代的爱巢
我一次次逃离一次次回归，来去好似季风
一次次把自己从石头里拔出来，又塞进去
那些日子是坚硬的，语言歌子也是坚硬的
诸多美妙的事物无法柔软，也无暇去柔软
山上一岁一枯荣，我依然恋着疯涨的野草
恋着那些石头里的草窝，草窝里的理想蛋
唯一恋着我的只有一片叶子，随我如影子
是的，我少不得她的味道，她也离不开我
我唯一可做的是，把那方山水做成禅茶味
放进小小的诗语里，揣在怀里，永不丢弃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诗人杨拓夫
用户评论
七级床震
哇，这首《东峰农场书》真是有意境，读起来就像置身于那片绿色的田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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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着脚尖摘太阳
十四行诗的形式真不错，把农场的美好描绘得淋漓尽致，好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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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月貌
每次读这首诗都觉得自己离大自然更近了一步，谢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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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无名指
《东峰农场书》里的诗句太美了，感觉像是一幅幅生动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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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心抽搐到严重畸形っ°
这首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农场的生活，满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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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
真的很喜欢这首诗，每一句都充满了对大自然的热爱和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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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红颜
《东峰农场书》让我感受到了作者对生活的热爱，真的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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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晴空
这首诗的韵律感很强，每次读都像是在听一首优美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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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量版女汉子
我觉得这首诗的主题太深刻了，让人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内心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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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旧情i
《东峰农场书》中的十四行诗，每一行都像是心灵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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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i
读这首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农场里漫步，太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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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丶若相惜
这首诗的结尾太有意境了，让我久久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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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买醉
有时候觉得城市的喧嚣让人疲惫，这首诗就像一股清泉，洗涤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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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叹★尘世美
《东峰农场书》让我想起了那些简单而美好的时光，感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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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
这首诗的每一句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让人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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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跌倒こ就在哪躺下
真的很佩服作者的文笔，用十四行诗就把农场的美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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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久
每次读到《东峰农场书》都会被它的诗意所打动，推荐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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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街浪途
这首诗让我想起了那些在农场劳作的农民伯伯，他们真的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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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過藍天
《东峰农场书》中的十四行诗，每一行都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然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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